嘶昂蟛坏揭荒辏? 便加入“国语统一委员会”,并撰写及灌音一套国语唱片。 在音乐方面,在康奈尔这一年,我颇为活跃。我既作曲又为中国民歌合声,并领导 中国学生合唱团。我甚至从布来恩(Laura Bryant)小姐学习声乐,在参加贝莱馆举行 的庆典合唱团(Festival Chorus)之前达到高Bb。1920年2月,我定购一根价格四十元 的竖笛,结果买了价格一百十五元的乐器,当年自然算是极高的价钱,我去听音乐演奏, 并观赏史道克(Frederick Stock)指挥柴可夫斯基所作的《第四交响曲》,他指挥小提 琴手用指弹的动作,只用眼睛摆动,而不用指挥棒。在贝莱馆举行的一次克莱斯勒(Fr itz Kreisler)小提琴演奏会中,第一乐章演奏过后电灯突然熄灭,电线被我在日记上 所记“(非)美国(不)荣誉军团”("un"American Legion of "dis"honor)绮色佳站 一群人员割断。一名招待员用手电筒协助演奏者,许多听众,包括我自己,以自己的手 电筒照射天花板,以便独奏人藉反光看谱,继续演奏。学生们和搅乱人在外面发生扭斗, 最后终于恢复秩序,电线接通,音乐会在正常照明下演奏完毕。反对克莱斯勒的理由, 自然因为他是奥国人,那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不过一年左右。 绮色佳为美国北方城市之一,在冷静的夜晚,可以看到北极光(Aurora Borealis), 我在1920年3月20日第一次看到。我在绮色佳作了五年学生,本该适应那里的气候,不过 某天早晨在洛克菲勒馆物理第十四试验室,室内温度竟为华氏四十六度,对绮色佳来说 也是不常见的,我习惯了加州的温和气候,觉得颇为寒冷。我心跳的老毛病仍然不时发 作,常伴随情绪抑郁而来。有一次,我在夜半醒来,试图召唤两位医生,他们都不要来, 我的房东鲁斯(Luce)先生给我一些溴化物(broCmide),我竟然好啦。这一年我住医 院只有一天,2月15日,体温一百度,脉搏九十二次,十九日便出院。有若干场合,完全 是愚蠢导致生病。“中国科学社”那时成立未久,一些发起人试图节省原本不丰的收入 来支持它。我的康奈尔同学J.C.S.Tung发起吃经济饭比赛,有一次一天吃五角钱,另 一次一天吃三角五,不久我们两人全都得了感冒而睡倒。“科学社”那时已迁到上海, 到了1920年左右几乎已能自给自足。 截至现在,我很少提到我在康奈尔的朋友;似乎这一年我的朋友比任何其他时期为 多——年长的朋友、年轻的朋友、男朋友、女朋友。在绮色佳停留快要结束的时候,我 写一封通函寄给一百五十位左右朋友,是我手写的而加以复印。自那次之后,我寄送四 次那样的通函,一次比一次长,我称之为“绿函”,因为是用绿封面装订,或用绿色标 题。这一次在康奈尔,我多次看到墨瑞特教授和他的家人,有时我带着他的女儿路易丝 和裘丽亚去看电影。我看到康奈尔高班同学R.W.King,1912年班,我想是在纽约看到 他。我给他看(我的格言),他也给我看《伟大人物可能想到的思想)。我不能称之为 朋友的一位访客是南京来的卜莱斯(Price)先生,我和他用我家乡江苏常州话畅谈。另 外一位访客我知道的倒是很清楚,他是青年会的罗勃生(R.H.Robertson译者按:第二 部分第六节拼写C.H.Robertson)博士,他到物理试验室拜访我,几年前我听过他在南 京演讲,我注意到他说的中国话完美无疵,带一点我出生地天津的口音。 在那时我的年龄,我该对女孩子发生兴趣,我也的确如此。我常和李(Mable Lee)、 邝(T.N.Kwong)、瑞葩·贝夫见面,尤其和周淑安见面时候最多。我也和欧莉芳(R oberta Oliphant以后为Merrihew太太)及许海伦(Helen Huie)约会,并带邝小姐去看 Huckleberry Finn电影(译者按:此电影为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所写小说改编)。我和 比我大几岁的菲珀黛保持着友谊,在我割除盲肠的时候,她是照看我的护士。在康奈尔 那一年,多数时候我专和周淑安约会,每当我去剑桥,必去看她,并和她一起到纽约游 玩。我写长信给她,在若干日记上以第二人称称呼她,在几天乐趣之后回到绮色佳,我 便觉得a sort of Vague-mut schleicht mir occasionally ins Herz hinein(译者孤 陋,不解其意,经请教懂德文友人据告:此句德文混以英文,大意为某种勇气不时袭上 心头)。但或不敢太接近她,因为第一,在那个年代,处世的标准远比以后严格,任何 身体上的亲近极不寻常,第二,我们两人都已订婚:我在儿童时代即和一个我从未见过 的女孩订婚,前文我曾提到过;淑安和我的朋友胡宣明订了婚,她的未婚夫是1910年送 来美国的清华同学。我的确给我舅父冯聃生及其他亲戚写过信要求解除婚约,可是他们 和我自己都不太认真办理这件事,直到我返国后和别人发生感情。 我在康奈尔作讲师,当然是每年签约。1920年春,我接到施赞元自华盛顿来信谓严 鹤龄博士拍电给他,要我下年到清华教数学。我向墨瑞特教授咨商,他告诉我,我可以 向康奈尔要求休假一年,然后再来。我寻思了几天,最后接受清华的邀请。去国十年, 我觉得回国确具极大吸引力,此外,回国还有解决我个人问题的机会。 在康奈尔这一年,我的犹豫不决以及内向个性不似在芝加哥和柏克莱“旅行”那一 年那么坏,可是我的日记上仍有这样几段:“决心彻底改革,返回以前自我,以前我行 事如圣徒”(1910年12月8日日记)(译者按:年代似有错误);又:“我怀抱乐观的固 执态度,和组织一切经验使之成为一个大计划、让每件事物均有其地位与比重的习惯, 使我心境平衡,充满和平,我觉得在生理上对我发生极大影响,至少使我免除焦躁不安 呻吟恐惧的烦恼。”(1920年7月24日日记)(上段是我决定回国后不久所写。约一年后, 我在日记中寻找以上两段,并未找到。但我确曾写过,一定误放在其他笔记簿内,而未 放在日记簿中。) 一旦我决定返回中国,纵然最后准备仓卒,一切总算进行顺利。我发出几十个变更 地址的明信片,装上手提包和衣箱准备随身携带,另外一只大衣箱和一个大皮箱托运到 旧金山,还有三箱书籍及打字机装船海运。当我横越北美大陆之际,在换车地点,我还 有时间访问威斯康辛州麦迪逊城(Madison,Wis.),并和叶企孙在曼多塔湖(Mendot a Lake)上荡舟。我在旧金山搭乘中国邮船公司(China Mail S.S.Co.)一万四千吨 的尼罗号(S.S.Nile),于1920年7月25日下午一点十二分在手帕挥舞、彩带飘扬、汽 笛长鸣声中缓缓驶离我停留十年的美国。 ------------------   黄金书屋 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