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走不可,环境虽然和缓下来,不走是不行,几月走呢?
五月吧!
从现在起还有五个月,在灯下计算了又计算,某个朋友要拿他多少钱,某个朋友该
向他拿路费的一半。……
在心上一想到走,好象一件兴奋的事,也好象一件伤心的事,于是我的手一边在倒
茶,一边发抖。
“流浪去吧!哈尔滨也并不是家,要么流浪去吧!”郎华端一端茶杯,没有喝,又
放下。
眼泪已经充满着我了。
“伤感什么,走去吧!有我在身边,走到哪里你也不要怕。
伤感什么,老悄,不要伤感。”
我垂下头说:“这些锅怎么办呢?”
“真是小孩子,锅,碗又算得什么?”
我从心笑了,我觉到自己好笑。在地上绕了个圈子,可是心中总有些悲哀,于是又
垂下了头。
剧团的徐同志不是出来了吗?不是被灌了凉水吗?我想到这里,想到一个人,被弄
了去,灌凉水,打橡皮鞭子,那已经不成个人了。走吧,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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